菊花残,
满地伤,
花落人断肠······
——题记
一条熟悉的小径,熟悉的房屋,门前那熟悉的红色。触摸着那熟悉的红色,年代久远,已经泛黄的门窗,一个人影跃进我脑海。那亲切、和蔼的面容——大姨!我的大姨!
你见过雨后的菊花吗?一定见过——一朵朵菊花经过雨点的打击,显得那么娇嫩,艳丽。一地残缺的花瓣,上面沾满了水珠。娇的让人心疼,美得让人心醉,可我不得不承认这种景色是凄凉的,满目凄凉。
开学前几天,我们一家去看望大姨,大姨见了我们,毫无血色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忍着钻心般的痛苦起身到屋子里拿了一个牛奶用枯瘦的手递给我。我犹豫着接不接,我看向大姨的眼睛,大姨也注视着我,我看见她眼里充满了慈爱和关怀。四目相接,大姨的手颤了一下,说:“快喝吧!”然后把牛奶塞进我手里。
吃饭了,可口的饭菜和扑面而来的香味吸引着我,可大姨却满脸愁容地坐在一旁。大人们边吃边谈,我知道了大姨只是普通的感冒,我喉咙里的那口气咽下去了,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好景并不长,在饭后我了解到大姨得的并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两种癌症,我先前咽下的那口气又堵在喉咙里了,先前落地的石头又提上来了。
没过几天,大姨住院了,而且拒绝治疗,爸妈赶紧去看望大姨。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家刚下楼不久,就听到了一则不幸的消息:大姨去世了!这件事宛如晴天霹雳,爸妈的眼圈红了,我的心里也升起一种悲伤。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的,只不过是时间不一样罢了。独自漫步街头,天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寒风瑟瑟地吹,人冷,心更冷。
坐上车,又习惯性的晕了车,这次晕车比以往哪一次晕车都厉害,下车的时候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空气很闷让人喘不过气来。一路飞奔到大姨家,我瞪大了眼睛,大姨的家还是很旧很旧的土房子。我已经有许久没来这个地方了,竟以为大姨家的房子已经换成新的了。我问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只知道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轻轻迈过门槛,屋子中央是一口灵柩。灵柩前放着遗像,遗像里的大姨平静地望着从前面经过的每一个人。屋子里很冷清,只听见一片哭泣声和抽噎声,光线很暗,暗得发黑。长满裂痕的墙似乎也在默默哀悼。
我强忍着泪水,任由伤感冲击着我的心灵。在这永恒的秋天,菊花残了;大姨走了;我的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