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题记
书声琅琅,声声入耳,抑扬顿挫,道出人生百态。少年总说愁,却不自知愁源于何处?
曾忆否,我以为愁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无处安放的牵挂。
秋风起,寒霜降,一人独酌于月下,远行的游子,或求学、或营生,背井离乡,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心中却捧着一抔故土。月明寂静时,便是愁思涌现时。小时候,跟着妈妈上班,老板是一位温州人,远离故土,在陌生的城市创业。那时不懂老板说的他最怕的就是过节,所以他喜欢把员工在节日召集起来聚会。说一个人太想家,无法入睡。所以,年少的我以为,愁便是对家的思念,不然怎们会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一人独叹。
现如今,我才理解,真正的愁那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的阴阳两隔。今年清明,我跟随父亲来到离家四十公里外的墓地,给奶奶扫墓。看着父亲细心的擦拭着墓碑上的污点,修剪了坟头上杂乱无章的蓬草,规整的摆放好祭祀的用品,我们扫开一处,父亲一言不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我知道,父亲没机会再喊一声“爸妈”了。扫墓回来的途中,心中有无以名状的感受,突然想起余光中的《乡愁》,长大后的愁是天人永隔的愁。
原来少年不识愁滋味,只因我们还未经历生离死别。
曾忆否,我以为愁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形单影只的落寞。
烟花三月,扬州美不自胜。送别友人,羡慕友人所去之地,可当他乘船离开,浩浩荡荡长江水中,再不见友人身影。读到此处,我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位朋友。他初二作为插班生来到班上,不经意间我们成为学习上互通有无,生活中相互照应的好友。来的不经意,走的也匆匆,没有道别。后来听说,他因家中变故,不得又再辗转。所以,年少的我以为愁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一人落寞。
现如今,我才理解,真正的愁那是“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的物是人非。再回母校,已是十余年后。踏进学校,校门的保安还是能再认出我,很快便给我开了门。“任重道远”的石碑还是立在最醒目的位置,斑驳的校舍又老了些许,穿过已经翻新的操场,来到原先的教室,摆放依旧整齐,只是椅子背上的校服不再如初。看着看着,才发现,不是校服不同来了,而是我们不同了。十四五岁的他们和我送走的毕业生一般大小,我也有了新身份。想要回到那段青涩时光,已不再可能。
原来少年不识愁滋味,只因为我们还没历经磨难,逐渐成长。
只待识尽愁滋味,归来初心依旧,长成自己最美好的样子。便称得上诗意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