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中午,这里的阳光很温暖。
耳朵里响着的卡农让我感觉很耳熟,像是遇着了某个一见如故的人,奇妙的音符让我埋没在向日葵的花海,透过间隙我还能看见一点点支离的天空,出离的蓝。
我有种错觉,我成了这样一个异国他乡里的本土人,仿佛我素来就熟悉这种辽阔而安宁的旷野,而非生活在人口密度极大的某个城市。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位拥有浅金色头发的老爷爷,高大而宽阔,他有着浅蓝色的眼瞳,祥和的微笑。我们相互对视,一笑,一切都凝固在那个时刻,一切都是最灿烂的。我是多么希望我能将那时的感动分毫不差的描述出来,可是我又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我喜欢这样的旷野,一个我可以被融化的地方,满眼的金色,红色,装载这些也就没有什么遗憾。
海岛的风,红熟热烈,卷走了一个世纪的困顿与麻木,这一个苏醒的国度带有来自海洋的气息,温暖湿润,历史让他的喘息富有深度,松散的邦联制度成就了另一种自由的意味。
我看见青色的鸟,我看见清寂的水,我看见高歌的鸿鹄,终于有这样的乐曲,没有那样的富丽堂皇的规则,他的每一只触角都在我出其不意的时候,紧紧地抓住我的心,那是更强的震慑,是一种波澜壮阔的回忆。
在那样神奇的视野里,我看到许许多多和我一样的人,虽然人本有千万种,我本不觉得我理所应当的会找到许多同类,可是当这一切真的浩浩荡荡的来临,很意外的来临,我真的招架不住了。他们集结成了一个壮烈的军队,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坚实的站在我的身旁,轻而易举的扫荡了我的孤独感。于是,一切寒蝉凄切,秋雨愁绪,春花迷迭的伤感,全都作废。
我们在一起停泊,不要狂欢,无需一杯一杯多余的酒,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