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看待对与好?是此事古难全的二者必择其一?还是最终皆可圆的皆大欢喜?于此小叙拙见。
苏轼,一代文豪,游于赤壁之下可与友正襟对坐叙天地之往来,叹人生之须臾,胸怀宽广自是纵贯古今气象,寻常人皆叹难以望其项背;密州出猎更是一句“西北望,射天狼”可以豪气撼动日月星辰。可就是这样一位文章惊海内的大手,又何尝不叹过一句“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呢?仕途失运,发配黄州,于他,又何尝不是“我被聪明误了一生”呢?他好吗,当然,只是纸上苍生终究难算命途一二,他还是被“错”误了,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哀诫儿女:“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再者还如嵇康,魏晋之众难掩瑜光,文章自是不必赘述,狂放自如甚至要放于首位。他倒是什么都肯说,纵使一篇绝交书也是流芳至今,最终却因轻薄了周武孔尊,被司马氏所害,一曲《广陵散》要与他一同魂飞魄散。他好么?当然,知识竹林之风终究不敌朝堂风雨,人们常羡七贤,皆是天地为衣长醉于世,但多如嵇康吧,也还是要书一篇《家诫》告于子女莫学,再被“错”误了。
七贤中还有一位,“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说罢嵇康,怎能不提阮籍。人人服药的时代,独他一人酒中清醒。他是醉了,但还是醒着,看得清时局,纵使发了心中之慨,却仍是要拿一句酒后胡言抵过,才侥幸逃过了权贵的迫害,比起好,他更追求对,老来更加安省,知识做的好的便愈发的少,但被“错”误的就也随着少了,可叹,可笑。
观不来古今,便学何晏之空谈。好与对是否真就难以两全?先生之风,难道没有千古么?他们或许都没有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圆满对与好的结局,可苏公之佳话,竹林之逸风,无一不为后世所歌,他们的意义从来不只缩短在过去那短短的几十载,就如同对与好之于我们的意义一般,从不彰于眼前,我相信,好的价值终会显现于对上,切莫心急。
日后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