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喝醉了。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
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寂寞和悲伤淹没,他眼中徘徊的,是满满的落寞。我最尊敬的老师,何时见他这样落寞过?
我冲过去夺他的杯子:不能再喝下去了。
他颓然的不成样子,没有回应,没有反抗。只是无力地盯着桌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男的帅气,女的貌美,笑的耀眼。那个女人我见过,是邱伟老师从前的女朋友,只是现在她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照片下面是一封诀别信,收信人是邱伟。
看完内容,我疯了似的把照片撕碎,猛地摔在地上。拉起他的手:走,我们回去。
他反应迟钝地挣开我的手,懒懒地看我一眼:你是谁,凭什么让我跟你回去?
我缓缓抬起被他挣脱在半空的手,抓起一瓶酒,往嘴里灌。
我说,好,我陪你喝。
你要醉,我陪你一起醉。
赌气般地把酒往喉咙里倒,满脸都是酒水。他扑过来抢回那半瓶酒,紧锁眉头,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我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回头看我,见我眼圈通红,声音低低的,说,你哭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语气软了下来,却没有平日的温柔,只是带着愧疚的强硬。
我低了低头,咬着嘴唇,说,那个女人抛弃了你,和别人结婚,人家在幸福,你却在这里作践自己。你知道,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有多难受吗?
他看了我一眼,很长很长,然后转移了视线,说,田静,你不懂。
我冲他咆哮,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那我呢?你懂我吗?好,咱先不说私事。你已经两天没回去上课了,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在这种地方喝得烂醉,又是为人师表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