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一天不吃,觉可以一天不睡,书不可以一天不读。无论豆蔻而立,亦或不惑花甲,唯独对书情有独钟。正如数学使人逻辑,英语使人开阔,物理使人缜密,历史使人博学那样,读书,或者说语文、文学的真正用途路在何方?近年来一众尖子生对数理化往往青睐有加,矛头对准语文的,是不屑一顾,故作一脸呆滞状。但若窥察历史,尖子生们可洞若观火,后贻笑于大方之家了:在西方“希腊三贤”苏、柏、亚三代师徒哲人可称为文学大家,古中国孔孟儒家、老庄道家也能归为文学一类。由此观之:尖子生蔽矣,文学先于科学,书是早于数理化的!此刻不少人心里恐会打鼓,那个“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一时间动摇起来,何不再雪上加霜地思考:我们认识的文学家多,还是科学家多?深掘脑髓,似乎文学家占据了大片脑细胞,浪漫的那一片——《唐璜》拜伦,西风云雀颂雪莱;深刻的那一片——《彷徨》《呐喊》狂鲁迅,《家春秋》《雾雨电》挽巴金。而科学家的那一片仅有寥寥几人罢了。于是乎,便可探索读书的终极意义。
暂且直截了当摆明观点:科学治人之表,文学治人之根。把探索比作钻隧道的话,科学是技艺、是方法,文学是激光标线仪,说直白些,定方向的。如果没有这东西,就会出现这头的工人直接钻穿,钻了个向西斜的隧道,那头的工人同样直接打穿,可能又打了个向东斜的隧道。又譬如二战德国的政治家、科学家们,都是凤毛麟角的人才,自己脑瓜里智慧无穷,非放到插圈弄套、荼毒生灵之事上,他们书念得少,文学性与智商成反比,发明个毁灭地球的物件,也把自己的家掀个底朝天,是够愚昧的了。
书籍就摆在那里,阅读也一一照做了,但为自己读书仍旧是少数人的,多数人除了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什么也不会。幼时会以读书的名义将父母耍上几遍——脸色忽作认真状:“我读书呀,我读书呀!”可待父母一从眼前消失,就立即闪到一旁玩去了。中学时代大都是为了考试而被迫阅读,还有不少脸上蒙着“文艺青年”面纱的人会终日捧着本厚重的小说做样子,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此为虚荣。至于青年一代,阅读的人即呈雪崩式减少,为生计奔走效劳,回家的样子常常让人不寒而栗,面色苍白如鬼煞,立即扑进被窝,过一会后,眼睛却盯住手机,铜铃大小,愈像阎罗。接近中年,无论是大腹便便的彪形大汉亦或是皱纹横生的七零妇人,又重新捡拾起读书的习惯,活了半辈子,他们明白生活不仅没有远方,还有时时的苟且,他们只是在书中寄予自己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心满意足罢了。待老年后,有些老头儿老太太甚至不满足于看书读书,蠢蠢欲动写起书来,送予亲朋好友人手一本,接书时自然蛮尴尬的,不拿是不给面子,拿了又是铺张浪费,当初何必干这等麻烦事!
倘使面前放着世上唯一的一本书,有甲、乙、丙、丁四个同样为学习苦不堪言的学生。甲厌倦学习,迫于老师家长的压力,不敢造次,只得拿起面前的书消遣,打发青春已逝的光阴。乙是个对老师惟命是从的人,老师刚下命令:“所有同学读这本书。”乙毫不耽搁,一个箭步抱走书做起任务来。丙是个虚荣心泛滥的人,一碰起书,记书名、作者、梗概、主旨、技艺、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一气呵成,因为老师强调了:“考试考这本书。”丁是个平常人眼里的踏实孩儿,上次考试的受挫,丁依旧充满信心,得知本书关于主人公如何坚强面对生活时,丁更是孜孜不倦的阅读,愈发努力。
读书是为自己读,消遣、任务、功利,一项也碰不得。如果只是为阅读而阅读,那阅读大可不必。
人是铁,书是钢,一日不读心里慌。世界读书日,尽情享受作家射出的这一只灵魂之箭。
面对读书最好的态度就是,好好读书。
比平常多读一点,读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