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到现在近30年了。我记得当时我在五年级的时候,也是要缩写《草船借箭》。
我在一本书上阅读了《草船借箭》的故事,文章中有一句话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呦呵!这种埋伏笔的手法不错,我要用上一用!
当然了,这也就是现在知道怎么回事,当时读书少,哪里懂得那么多的语文技巧呢?
我特别兴奋,就把这个故事原封不动地誊写到了几张白纸上。我把这几张白纸藏在书包的最下头。就等着我的语文老师,最美丽的闫蓉莉老师布置写作文了!
我的心里非常想超过冯琦,我们班的那个北京人,他的作文就经常在班里被当成范文来读,还有一个王成。
他们写和面,水多加面,面多倒水,我没活过面;他们写跟爸爸下象棋,险象环生,我不会下象棋,我只跟爸爸跳过跳棋;他们写割韭菜把麦苗割了,我没有那样的体验。
那是一个以概括中心思想、分段、分层、概括段落大意和概括层意为中心内容的语文学习时代,他们的作文就已经在全班被朗读了,他们真的很是荣耀。他们在我的眼里就是大观园里的姑娘们,而我最恰当的角色就是刘姥姥。
在整个小学阶段,一直到五年级我的记忆都很稀少,但是都很清晰:背诵课文“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早起在院子里朗读《小猫钓鱼》、《乌鸦喝水》;公开课《南辕北辙》、《拔苗助长》、《掩耳盗铃》;跟谢涛比赛抄写《神笔马良》;一到冬天就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五年级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和《鸬鹚》。
你说,在那样的文化氛围里,我能善罢甘休吗?当然不能!
我也要有属于自己的荣光!
属于我自己的语文记忆里,一共也就三四件事情,当着全班的面讲述《后羿射日》的故事;老师夸我语文笔记写得好。这算是比较光荣的了。
作文记忆有两次,但都是糗事:一次是续写,我写道男主人公多年后发型保持不变,闫蓉莉老师委婉地批评了我;另外一次就是缩写《草船借箭》。
我藏好了提前誊写的内容。闫老师一布置,我就开始写。
我是第一个写完的,闫老师就开心地拿过去阅读。闫老师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以至于我此刻都能想起来。她的眼镜是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标准眼镜,她的发型像金鱼。
看着看着,闫老师的笑容凝固了,她和善地对我说:“你把缩写写成了扩写,虽然你的那一句话用得好!”
闫老师说的“那一句话”就是我喜欢的那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