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带着朝露的蓓蕾,像闪着七色霞光的彩虹,我的童年充满了欢乐,充满了幻想,更充满了爱。
在我儿时最初的记忆,便是那本画满了栀子花封面的诗集。长长短短的诗有些是妈妈自己写的,有些是摘于其他的诗集。于是,最常见的,便是繁星点点的夏夜或枫火连绵的秋末,总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坐于夜空下或漫步于小径边,一个人静静思索,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妈妈会教仅仅四岁的我念那些似懂非懂的诗,“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也许,我现在之所以爱那些写景、叙事、抒情的诗也与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吧。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挥之不去的是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我心中的疼痛如刀割般清晰,那双本该执笔写诗的修长手指被冻的红肿。为了我,原本温柔的妈妈却固执得像个孩子,非要嘟着嘴,那围巾、手套给我戴上。
十二岁的蜡烛点燃,十二岁的钟声敲响。我每天伏案写作到深夜。每到这时,天地之间顿时像失去了光泽的珍珠一样,一片黑茫茫,只有那不服输的月亮依旧支撑着它黯淡的余辉,只照亮了天空的一角。我常常写了睡着了,醒了又开始写,可我的心底还是暖暖的。桌角不知何人何时送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也许是在我专心写作时,也许是在我呼呼大睡时……往妈妈房间看去,灯,依旧亮着。我笑了,也许她也在望着我吧。
不知不觉,窗前的风铃叮叮当当十四个春秋。是的,我长大了,可以自己料理自己,甚至可以帮妈妈分担家务。每当我吃药时,妈妈总会帮我准备妥当。甚至,中午准时送药来,我的千言万语浓缩成一个拥抱,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又是故意装作不高兴,希望她不要老是为我操心,可她这时候却固执的像一头固执的老牛。
就是这样一个爱写诗、疼我、心细、固执的妈妈,总让我时刻被爱包围,让我明白了,无爱比天高、比海深,需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