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匆匆走出门,回眸,母亲站在门口,流下热泪,唠叨了几句,年轻人回头接过了母亲的大衣,带着小跑走过,来到车站,双手伸进了口袋,哈着热气,身体紧缩着。
火红的叶子依稀可见,整片火海沙沙着。跟前,他们又摆弄着苍脆的身姿,紧接着纵横交错地落下。但仍有些不肯放弃的后卫,一起一落着,风铃声飘来,他们紧紧握着大树的臂膀。但无奈,地上又多了许些残叶。
老年人蹲在房屋,门窗紧闭着。在木板床上抖擞着身体,想入眠,但心跳却加着速,浑身都僵直着,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随后,将头也伸入了被窝里,时不时地传来咳嗽声。
顽皮的白猫走在厨台上,不留神打翻了正烧着的滚烫茶水,就这样浇到了它身上,它迅速破窗而出,跳到了屋檐上,大声嘶叫着。它毛色变成了咖啡墨色,用劲甩着身上的茶水。猫在屋檐上踱步着,或许是忏思,或许是追悼……
屋外的野草地上,几个年幼的孩子围成一团,小声嘀咕着。忽然,从正中冒出了黑烟,一道道火红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吱——吱——”着的野草声震亮了草原。片刻后,他们一起扑通上去,将火扑灭,他们身上一团污渍,但脸上却洋溢着最纯真的欢笑。
田地里,无数的中年人忙完了半天的农活儿,在舒服的伸着懒腰,谁也不愿意打扰谁或被谁打扰,把草帽摘下,他们已是满头大汗了,但谁都不会在意,因为,他们这天收获了,带着满足来到了树荫下,蜷曲着身姿入眠,准备笑迎明天的收获。
此时,黄昏了。夕阳西下,但老黄牛仍在艰辛地开垦着土地。“哞哞”叫着,在与干涸的草地抗争,在与恶劣的天气搏斗。不知多少来回,老黄牛的活力竟依然如此旺盛,土地越来越碎了,它更感到了希望,加快了步伐,不久,土地被翻开了,被一层一层地刷了开来。
老妇人来到了田地,感到欣喜,露出了笑容,尽管恶劣的天气令她腿直发抖。从口袋中拿出细小的种子,一排一排的撒下这些正待萌发的希望,撒得很仔细,很用心。夕阳只落得剩个帽子,但在老妇人的眼中,时间都留给了新生的种子。
云渐渐荫蔽了整个天空,不久,僵硬的土地潮湿了,天空洒落了一层薄薄的烟丝。片刻,“滴滴哒哒”的狂啸令人胆怯,它打破了乡间的宁静,对世间怒吼着,石块此时也胆怯的嘀嘀作响。
村姑仰望着天上的石点,听着天边铁鼓的声响,也高兴了,冒着被冲刷的痕迹拿着大盆衣服来到溪边,冰凉的双手在凄凉的溪水中浸润着。妇女全神贯注的洗着,忘掉了身后正打下的石点,忘掉了耳边嘈杂的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