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空气是死的,人也像是死的。
伏在课桌上凝视着沉默的一群人,真是纠结死了。刚开学就迎来了运动会,不是应该很振奋的么?现在这种气氛是怎么回事啊?想了想,把脸埋进了双臂,留下一个顶礼膜拜的身影。
也是,谁会在谁都不认识谁的情况下毛遂一次?
由于全员体质全部处于低下水平,所有单人项目,只有体育委员满状态爆发填上男子400、800米两项,其余都是空白。哪个不要皮的还声嘶力竭的吼着“送体育委员到荷兰做变性手术”,期待出现无敌亚塞狂人?那真不现实。最后的团体拔河,无论如何也要动员全部人员。
副班长挑了挑眉毛,低垂着脑袋笑容牵强,还有一丝“杀气在悲鸣”的意味。
最终,副班长拿着名单报表交到了总务处。全体62人,12人拔河的数据着实让接到报表的体育老师汗了一把。
比赛的激情,全班估计是没有人感受到了。最后的拔河准备,副班长气势庞大地吆喝着,所有人整齐划一,团结一致地回头,将“苦瓜奥义”诠释得淋漓尽致。
于是,副班长很无奈地奔到主席台,在报表上填上大大的“弃赛”。
比赛一点儿悬念都没有。败,完败。三天的比赛就像看了三天免票表演,在回校大队伍中蠕动着一队不起眼的黑影。
“啊嘞,我们去吃雪糕吧!”嘈杂的声音里传出一句话。
“啊噢噢,好啊,好啊——”
整齐的队伍中突然窜出一群人,在循规蹈矩中显得十分碍眼。笑得没心没肺,勾肩搭背地围向冷饮店。
什么……时候……
朱小喜搭上肩膀,眯着眼笑着说:“嘻嘻,我们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嗯,是啊。
在
“在”是一个动词,又或者形容词。行为动词或者现在进行时动词什么的,无论是在英语还是语文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能预料会发生什么。
第一次运动会以全校第三的成绩换来了“地狱式”训练。咦?为什么?倒数!
若不是亲生经历,我一定不愿意承认我曾接受过这训练。
麦子和颜彦盘膝而坐,兴致勃勃地讨论周围的奶茶店;班长推着眼镜一身儒气地找杨文搭讪;篮球“嘭嘭”地扣在地上,又弹回一群闪动的身影里,笑声此起彼伏……
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这是春游大会吧!
班主任的眼镜反射着一片明亮的光芒,请相信,这不是天使的光。
厚厚的课本脆弱无力地抵挡着2千瓦照亮的光线。
“顶……住……啊……”
扶了扶额,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啊?
成长
光走一段又一段,年复一年又一年。
阳光毒辣,豪情万丈。当然,我认为这只是用来形容副班长的。
显然,今年不比去年好。倒是副班长,原本低低的两个小辫,已经向上翻翘起来了,很有活力。在闲散的一大片,副班长鹤立鸡群,只能衬得副班长精力十足。
冷门,绝对的冷门。这不是用来形容火爆的。字面意思就够了。素白的A4纸,除了打印机的墨迹,一片素白,还有崭新的感觉。副班长拿着报名表的手微微颤抖,额角夸张的暴出十字青筋,笑靥阴冷。
副班长按着赛程表到对赛班观察了一番“敌情”,将其归纳为“有熊出没,请注意”
任何一个班,对于我们都是可以称之为“熊”的。
即使很弱,即使有熊,即使会败,败得很惨。但这一次,不会逃了。
“我们穿钉鞋吧,鞋底带钉那种!”又是一个突然的声音,“哦哦,比赛开始我们就跺脚,让钉子钉到橡胶里,说不定会赢哟!
副班长沉思了一会儿,扬起手臂,边挥边喊:“好,大家快去借鞋!”
“是!”
当装备整齐站上赛场的时候,对面的“熊”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于是,我们也跟着“抽搐”了。哨声拉回来斗志,大喝一声,整齐地跺脚。“加油——”呐喊十分响亮,以至衬得疼痛十分明显,脚下神经流乱窜至全身,不知道谁呼喊道:“呀——这边是老区,橡胶早都磨完了,下面全是水泥地啊!”
这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副班长硬着头皮,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不管了,拼了!”
“啊——呀——”
谁踩了谁的脚,谁先松的手,谁先推的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方人员集体扑到地面了啊!似乎比去年更难看了。
“谁说穿钉鞋的?”
“雷阳。”
“罚扫地么?”“不好,请喝奶茶啦!”“去主席台跳草裙舞……”
“啊哈哈哈……”
人散了,散完了。只有最后一群人在夕阳下漫步,勾肩搭背,没心没肺。
很喜欢偷懒,学习也好,做什么也好,因为很苦,所以总是想要偷懒。所以即使会败得很惨。至少,成为自己的英雄。
那么,这次,我们是输了,还是赢了?
泸州七中初三:邮递员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