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GameOver
我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感受着自己的生命随着汨汨流淌的鲜血逝去。
肋下的枪伤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眼中的世界渐渐蒙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视野中闪动,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什么人的说话声。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DayOne_罪由心生
[复仇之火已经燃起,唯有鲜血的浇灌能使其再次熄灭。]
芝加哥的空气就像这座城市,混乱,污浊,飘荡着肉眼可见的颗粒粉尘。难怪连露天咖啡馆都要设个吸烟区,在这种地方生活,会让人忍不住弄几根烟插进肺里,尽快了却残生。
我叫克里斯,今年二十六岁。至少我的身份证件上是这样写的。我是个军火商。就是那种高风险高收入满世界联系订单偶尔还要花心思殴打不愿意给钱的刺儿头的职业。
我已经在这个喧闹的城市呆了二十多天。让我仍然在这儿而不是夏威夷,马尔代夫或者是地中海的阳光沙滩的唯一原因,就是这儿有个我要杀的人。
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二十多年。现在该是讨回利息的时候了。
午夜的酒吧喧闹而纷乱。悬在天花板上的光球在舞池里投出迷乱闪烁,支离破碎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浓厚百倍的烟雾让舞池中狂欢的男男女女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我倚在吧台边,手中妖冶的蓝色鸡尾酒随着我的动作在玻璃杯中荡出一圈圈支离破碎的光晕。
我在这个酒吧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期间遇到的除了寻找一夜情的小妞、寻找稳定关系的小妞、寻找一夜情的同性恋、寻找稳定关系的同性恋、还有几个性别不明导致性取向不明的搭讪者以外,根本找不到传说中的能让我联系到这里任何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切入点。
还记得我第一次搭讪一个老黑,我问:“伙计,你这里有什么能让人high起来的东西吗?”
他说:“当然有,看,这叫警徽,你觉得有点热了不是吗?小子,你被逮捕了,跟我回局里做个毒品测试,还有,我认为你种族歧视,需要我宣读你的权利吗?”
幸亏当天我跑得快,不然就栽在一个普通便衣手里了。那家伙居然还说我种族歧视?黑西装,脖子上套着根比狗链子还粗的金链子,双手戴满戒指,这种皮条客标配,我不问你有没有药,难道还问你有没有人?
在白白浪费了一星期的人生之后,我决定寻求场外援助。
她叫杰西卡,是个情报贩子,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合作伙伴之一。-——也许她不叫这个名字。谁在乎?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坐到了他身边。略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让她看起来像个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进这种地方的乖乖女。我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次的扮相。酒红色齐耳短发,休闲服,东方女性的外貌。“酒红色很适合你,杰西卡。”没错,她就是我要等的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神秘情报贩子。她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她那天衣无缝的易容术在道上都是有名的。
她顿了一下,“谢谢,伙计。”同时微微抬起头,用小鹿似的水汪汪的蓝眼睛无辜地看着我,就像我在向她搭讪。
“你的目标是戴维·卢切斯……卢切斯家族的族长是吗。好吧,我会给你他的相关情报以及敌对家族的联系方式……但是,作为一个合作伙伴的好奇心,克里斯,你能否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露出略显局促的神色点了最便宜的鸡尾酒打发掉了调酒师,她继续说。
“呃……找个能看到他的机会巴雷特M82A1爆头?”
她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知道吗克里斯,你让我想起一个冷笑话——怎样把大象放进冰箱?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步,关好门。”
“得了杰西卡小姐。我知道这计划挺蠢。但我想不到更好的了……我已经过了那种精心设计一堆乱七八糟的计划把别人戏弄到死的年纪了。”
“也许我可以给你点建议。”她撩起一边头发,“我已经很久不做犯罪顾问这一行了,不过给你点建议倒也未尝不可。听着,我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