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折下树上第一枝桃花,替她插在发间,浅笑到“很好看”;
那一年,他陪她看满城烟花,绚烂了整个天空的同时,他轻轻地吻在她额前;
那一年,他抚琴一曲悠悠弦,她翩然起舞在花间对他幸福地笑;
那一年,父亲为他指婚人家,他抱着她在耳边坚定地告诉她,他今生只娶她一人为妻;那一年,他被父以死逼婚,他穿上红衣时她躲在离他一墙之隔的巷间低声抽泣;
那一年,她流连病榻,他闻讯赶来,跪在她身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他爱她,她只是笑,哭着笑;
那一年,他拥她入怀,她握着他的手啼血告诉他,三生石旁奈何桥上,她等他。
可如今,望着那个毫不犹豫跳下轮回的人,她忽然觉得,那些曾经清晰的回忆突然变得好模糊。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连就连,我俩交结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忘川河上隐约有清脆的歌声传来。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她喃喃念道,忽然莞尔一笑,转身离去,“你可知,我独自在这里守了你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