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冬天,果然不是个好季节。
早晨六点,一切都在外面冻结了,冷,刺骨痛心的冷。眼泪早已被冻结了,只是无言,傻傻地看着——
这间小屋。黄瓦黄墙,只用几根木桩钉固,在这一大片荒凉的田野中,显得这般矮小。寒风,肆虐地侵蚀这唯一一副房屋框架,连一丁点的缝隙也不放过,净透进去。而这间小屋里,除了那五十年前的铜火炕里还有星点温暖,其他地方都如外面一般刺骨痛心。最后,一股寒风进来,连那一丁点的生机都已殒灭,只剩下一灰烟,一股死气。
床上,一块红布盖着,显得那般鲜艳。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僵硬的手,在等待,等待着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手已经冻得通红,手中的那寒气更冷,更疼,如一把利刀,在心间刻画出累累伤痕,血泪早在心间流尽了,一脸平常地握着:“别走,好吗?”半响,已无济。
喃喃自语:“是我的错吗?”
“你认为呢?”
“不,不是这样的”
你,你这个凶手,是你,是你害死了她,这屋子,这田野,不是你的杰作吗?你满意了吧,哈哈,哈哈……
“不——”
梦醒——
还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却历历在目,仿佛在昨天。但愿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