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科，你毁掉永恒之树的时候，想过今天么？”王座上的少年问他。
“想过，但……”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同样没有必要，为你所谓正义负责！”沉静的少年气场凌厉，格雷斯科恍恍惚惚的想起，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是安瑞尔的信仰。
而不是那个有些无赖、笑起来带着三分邪气的少年。
有些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如果他当时……罢了，已经过去的事，早已在这场所谓正义的战争中，风化……成灰……
“我无权……为别人的错误负责。”少年最后说。
他走下王座，纯黑的长袍曳地，带着凉薄的、星之彼岸来的气息，与他擦肩而过。
格雷斯科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惘然，他所求的又是什么呢？人类的自由么？荣光么？
也许，他只是想见他一面，也许，有那个少年在身边，搅得到处鸡飞狗跳的日子，才是他所求的吧。
“人类，你利用了不朽的善良。”诺菲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黑发赤瞳，无比张扬。
格雷斯科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的确，他是这么做了，因为那个少年，心底有埋藏的很深的柔软。
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卑鄙。
“不朽，是我的信仰，”诺菲勒看着他，妖丽的双瞳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语气很轻，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一个狂信徒被夺去了信仰，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尤其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信徒。”
格雷斯科心下一凛。
“不朽是我唯一的救赎。”诺菲勒轻轻的说，“不要做让整个大陆后悔的事。”
话音刚落，巨大的蝙蝠已经展翅远去，去追随——他的信仰。
救赎吗？哪怕倾覆大陆也要留住的信仰，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没资格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