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咳嗽的男孩,叫大K,一个爱咳嗽的女孩,叫小J。
1小J终于忍不住气管的膨胀和疼痛,剧烈咳嗽着奔向垃圾箱,噗一声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同学们凑过来瞧热闹之前,在政治老师走过来看之前,小J便擦干净嘴边的污血,平静地走回座位。她拿出一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药丸,艰难地吞下2颗,便把剩下的十几颗倒进垃圾箱。小J平静地走回座位,同样平静地从书包里抽出一本诊断书,走到大K的座位前,摊开。
——上面光秃秃地写着四个蓝色的字:肺癌晚期。
大K似乎早就知道了,他转身从书包里同样抽出一本诊断书,同样在小J面前摊开。
——肺癌晚期。上面同样毫无遮拦地写着四个灰色的小字。
小J吓呆了,她开始不停地翻动大k的诊断书,似乎想证明那并不是大k的。这当然是徒劳的自我安慰,是可笑的欺骗自己。当小J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后,小J的手无力地一松,诊断书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小J的眼泪从眼眸里浸出来,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大K的桌子上。大K微笑着拾起自己的诊断书,和小J的叠在一起:“小J不哭,我们得的是一样的病。”
2六年级的时候,大K和小J就经常咳嗽,他们在同一所学校,不同一个班。
直到初二的时候,小J和大K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小J的母亲和大K的父亲才发觉自己儿女的病不正常,到医院一查,才知道他们得了肺癌,而且已经是无可救药的晚期。
其实在检查那天,大K看到了小J,也听到医生说小J的癌细胞扩散情况。而小J却并没有发现大K。
小J和大K都只能靠长期服药减缓病情,而且每个礼拜天都要去医院作检查。长期服药会使他们的记忆力衰退,头发脱落。
他们的头发本来就不多,很快,他们便成了校园焦点:他们的头上光秃秃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在此之后,小J曾经问过大K:“你得了什么病?”
大K只是笑笑说:“普通感冒。”
小J也只笑笑说:“我们得的是一样的病。”
3“我们得的是一样的病。”小J在骗大K,大K在骗小J。
4
直到那节政治课,那本摊开来的诊断书才告诉她,大K也得了肺癌。
“我们得的是一样的病。”
5
大K和小J住进了同一间医院,同一间病房。他们不想再硬撑着上学了。
2013年年底,他们都去世了,他们最终还是经不住淋巴和癌细胞的扩散而去世了。
6
早在初一的时候,大K就和小J说过:“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我父亲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只比我小几分钟的龙凤胎妹妹小J应该知道吧!”
小J望着大K,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