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我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再本能的后退,对于一个恐惧治疗师而言,那样的反应实在太挫。
那女鬼很快便爬到了我的脚下,开始顺着我的腿往上爬,冰块一般的温度不禁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眼,那女鬼的脸和我近在咫尺——近到只要我一嘟嘴,就能和它打个kiss。
“你……想干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虽然我不怕鬼,但被一个女鬼这样“非礼”还是让我有些面目无光。
它没有回答,身上却突然迸发出一股黑雾,那黑雾虽然没有味道,但令人压抑的颜色还是让我感到了一阵窒息。
我知道那黑雾代表着鬼魂的怨气,但往往只有死于非命的人才能产生这样的怨气,尤其是如此浓烈的怨气竟产生在一个自杀而死的鬼魂身上,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冤情?”我想了想问道。
那女鬼竟点了点头,眼中红色的血泪变得清澈起来。随后,它开始缓缓地离开了我的身体,扭曲着爬回了房屋的西北角,恢复了之前半蹲的姿势,身影渐渐隐没在了昏暗的光线之中。
“这个女孩的尸体还在吗?”我问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宋磊伟。
“已经火化了。”
“那……能找到当初验尸的法医吗?”我继续问。
“这个应该没问题。”
“那就拜托你了!”我拍了拍宋磊伟的肩膀,感觉就像是拍着一团凝固的二氧化碳。
宋磊伟二话不说,半透明的身体已经透墙而消失在了柔和的朝阳之中……
敲了两下面前的房门,我静静地等待着。门开了,一个中年女性探出了头。
“你是……”看到我这张陌生的面孔,她的脸上满是疑惑。
“哦,我是刑侦科的,左晓蝶的案子出了新的疑点,我想再向你确认一下当时的验尸报告。”
见我说得气定神闲,她并没有太多怀疑,只是由于所有的资料都在市局,他只能凭着记忆像我口述着当时的验尸结果。
我做着笔录,留意着任何一点可能被忽略的蛛丝马迹。只可惜,她的术语太过专业,听得我一头雾水,直到最后,他的一句感叹颤动了我的神经。
“这孩子也真是,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竟这么执意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居然连服毒了两次。”
“你说什么?服毒两次?”我打断了她。
“似的,第一次服用的安眠药,第二次又是百草枯。”她惋惜地说道。
我拧紧了眉头,左晓蝶的自杀举动似乎有点匪夷所思,这就好比一个上吊自杀的人又挣扎着给自己的脉搏来了一刀,除了徒增痛苦没有丝毫意义。而人在临死前的求生本能也不会让人连续对自己的身体实施致命的伤害,就像人永远也不可能掐死自己一样。看来,左晓蝶的死确实充满了蹊跷。
“能让我看看相关证物吗?”我问。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说那只能明天去局里看,她手里现在只有照片。
我这个冒牌货是不可能陪她去局里的,所以我选择了看照片。照片中,一个褐色的玻璃瓶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据说那就是装百草枯的容器,瓶子本身很普通,可瓶身上一些白色的胶状物却让我本能地感到了有些异常。
凝视了那张照片许久,我忽然起身告辞,刚刚扎进夜幕,宋磊伟就在我旁边现出了身形。
“怎么样,有线索吗?”它显得有些焦急。
“马山跟我回案发现场。”我来不及解释,驱车直奔李佰鸿的小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