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拿起沉重的凤冠压在我如云的发上,我的颈微微有些酸痛。心中却是心喜万分,低头望着红艳的衣裙。''小姐您真美。喜娘讪笑道。我微微一笑。人心隔着肚皮,若今日我沦落街头,她定然不会看我那么一眼。但不由得抬头看看镜中的我:濹色的发,细嫩的肌肤,红艳的唇。
我坐在轿中,手玩弄着衣带。南朝天监,我一袭红衣嫁给世子萧绎,我的手紧紧抓住衣角,轿夫抬着喜轿缓缓的向前行着,轿外吹吹打打的声音惹人微烦,不知不觉间一到西洲,刹时间,狂风大作,竟将房屋吹倒,却在这时只听喜娘喃喃念道:大不吉,大不吉。
我没将喜娘的话放在心上,像她那样的奴才就是墙头草顺风倒,终于到了,喜娘殷勤的将我扶下轿。我缓缓的走在红毯上,只见我小巧的红绣鞋上张扬的绣着拇指大小的宝珠,按照喜娘所指示的做完一切,丫鬟将我扶入洞房过了很久,很久,我听到脚步声,红烛潋滟,褪去如暇般地的嫁衣,卸下满头的珠宝,铜镜中的女子峨眉深锁,剪水目中泪光闪动,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夫君完全没有一个新郎在新婚燕尔世的喜悦,一直是那样的冰冷,次日,我竟发现他竟只有一目,我的心彻底冷了。我狠为何父母没有告诉我?他们定然是知道的,想必从我出生的那时起,便把我当成政治上的棋子。我笑,自己的天真。走到镜前,拿起眉笔,慢慢描起了眉,但只是一条,这是我唯一的反抗路径。
不笑萧郎眇一目,却笑徐妃半面妆。
我的半面妆终究为谁而梳?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