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牵系着我的情愁,阳光绽放着绚烂的色彩,我要爬上那俊伟的峰峦,翻阅国家和政府在穷乡僻壤修筑“绿色通道”的故事。——题记
生长于偏野贫困山村的我,总认为铺展在眼前的路是那么的崎岖与陡峭,重重险阻。似乎从出生之日就面临着祖祖辈辈想凭借体力跨越高山终而无为的难题,因而常常埋怨着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把握扔在这样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但老师课堂上描述精彩世界于我的神往,成为无法抵御的诱惑,我暗地立誓用异于父辈们的方式——通过求知与求学来改变我淡然的命运,描摹属于我的人生画卷。
二00八年六月,我欣然成为赛场上一名竞技者时。我嘱咐自己,是时候了,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一种想激荡家乡沉寂多年的空气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万千感慨与念想从笔端倾泻出来,镌印在我的答卷上。
终于,夏天阳光明媚的一个早上,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顿时,心中灌满的全是兴奋与喜悦。我想这只被险山囚缚多年的鸟儿,即将实现翱翔天空的梦想。当我抑制不住向父母高呼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被繁重的生活压抑得满脸皱纹的脸霎时舒展开来,这是我记事后父母最美丽的面容。
在父亲端详录取通知书后,眉头从舒散渐变为紧锁,脸上又布满了忧虑。
是学费,又是学费,相当于我家一年总收入的学费!
父亲的表情如此骤然的变化,在我的记忆中已不是第一次。
那是十年前,我走进学堂不久,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往返在那短短的几公里山路间,老师传授的知识洞开我稚嫩蒙昧的心灵,洗刷掉了那翻山越岭致使的满身疲惫。慢慢地,学校已成为我惟一精神栖息之所了。
可一天,一切都变了。我象平常一样蹦着跳着想迈进教室门时,“小伟,学费带来了吗?我已催你不下于十次了,学校说,再不交,就要停你的课了。”班主任在讲台上命令又显无奈地对我说。“老师,我……我爸爸说了--等有钱了一定,一定交上”。吞吞吐吐的话语,怎么也不能掩饰我那颤抖的躯体。
教室里静得吓人!我用手心的汗珠悄然安抚内心的惶恐和不安,眼前那亲切的面孔和熟悉的桌椅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老师望了望呆立在门外的我,那眼神似乎夹杂着一种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东西。她凝视着黑板深思着,粉笔在手里“呼噜呼噜”转悠着……
“哎……”老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左脚试图跨出来,又迅速收了回去。磨蹭了好久好久,才开始上课。我不明白这简洁的阿拉伯数字又能代表什么。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老师的每个动作,换来的却是起伏的音波——下课铃声宣告我求学的“短暂结束”。
我辍学了,仅仅七十元的学费将我挡在了教室门外。后来,父母花费不少功夫说不尽好话东借西凑交了学费,我才回到了课堂。从那时起,每当开学的时候,学费就成了我无能解决但又不得不考虑的负担,甚至有时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学费已不是十年前几十块钱的问题,而是以千为单位。此时我知道父亲在怎么想,我也在想,甚至已经做好最不想做但不得已的最坏打算——弃学。
“我去找亲戚朋友远亲近邻借借。”父亲说完,就出门了。父亲十分清楚我的心思。傍晚,父亲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脸上的表情已告诉他一天的辛劳结果。父亲对我说:“亲戚朋友家也不宽裕,也在送学生上学,负担也很重。明天去找找县教委问问,看能不能解决一下困难。孩子,如果得不到帮助,上不了大学,要怪就怪你无能的爹了。”我的心里象刀子在割,很痛。那晚,我彻夜无眠,胡乱地想着,怎么也理不清思路。
第二天清早,父亲出发了,到县教委咨询。不到两个小时,满头大汗的父亲从离家近一百里地的县教委回家了,进门就喊:“小伟,你可以上大学了。”
我赶忙问:“学费筹到了?”
“没有。”父亲说。
“那是……”
父亲激动地说:“国家为保证考入大学的学生能够顺利入学,明文规定建立‘绿色通道’制度,对被录取入学、家庭经济困难的新生,一律先办理入学手续,然后再根据核实后的情况,分别采取奖、贷、助、补、减等不同的措施,确保每一位新生都不因家庭经济困难而无法入学。人民政府还根据实际情况,出台了一系列资助地方高校经济困难学生的政策和措施……”父亲用从未有过的利落口才,一口气说完。
这样,打算放弃心中梦想的我,沐浴着国家“绿色通道”政策的浩恩,怀揣国家生源地助学贷款走进了梦寐的大学校门,成为新时代的一名大学生。
现在我一直在想,如果国家没有这么优惠的政策,今天的我在家?在漂泊?在……
常言道:知恩不报非君子。三年前我沐绿而行,把握国家和政府给我求知进取的学习机会,苦其心智,为建设富强、繁荣和谐的祖国作好知识的储备,技能的操练。四年后我顺利完成大学三年的学习生涯,踏上了自己梦想的三尺讲台。
曾经,我为国家出台生源地助学贷款这项优惠政策深深感动。我要感谢党和国家带我飞出困窘的大山,感谢国家生源地贷款带给我的幸福。我会在三尺讲台之上,给我的学生讲述自己沐浴在国家阳光政策路上沉甸甸的故事。
我要用我的心笔去勾绘孩子们绚烂的人生。
唐伟中国当代实力写手,文学月刊签约作家,甘肃文学社团联谊会常任理事,小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