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家,这个字眼对我这个长期没有回过家的孩子有些生疏。是啊,算来我也有四年没回到过那个“古老”的地方了,或许那里已经荒地一片,或许已是小动物的栖息之地,也或许无人记起它。四年了,砖墙土瓦的老房子经历了四年的风霜雨雪,有可能坍塌了吧,院子里或许已是杂草丛生,那些野草应该可以淹没人头了吧。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一些猜测而已,不眼见为实,怎能大胆猜测胡思乱想呢?
就这样,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无比兴奋的心情坐上了回家旅途车。
这老天爷,怎么好像不让我回去呀,愣是下起了小米似的雪。天阴沉沉的,真是严肃,又好似在训斥我,说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不管你了,我意已决,你又能奈我何?
“喂,是外婆啊,我马上就到家了啊。”
说完便挂了电话。心里的期待与兴奋在此时又多涌出来几分。外婆的家,又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会不会在我的想象中呢?破旧的老房子,简陋的房间。唉……
到了,终于到了,终于到外婆家了,和我想象中的没什么区别,简朴而又破旧,但外婆在这里里外外辛苦了大半辈子。
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可淹没我的脚腕了,只好在外婆家暂居一晚,等第二天再继续步行,向我的家去。
第二天太阳便高高挂起,好是一片艳阳天。踩着厚厚的积雪,踏着路人踩过的脚印,缓缓地行驶着。我站在这山的高处,眺望着远处的房屋,它们个个都屹立在半山腰,隐隐看见了我们家的房子,灰色瓦片,白砖墙,这就是乡下人所谓的住所。
路过各家各户,这里安静的出奇,看来,这儿的人已经搬走了。再往前走就是我的家了,爷爷的烤烟房已塌成了一片砖土,再没有原来的样子,再往前,我们家的大院子,果然如此,院子像个什么样,没有以前的欢乐,往日的笑声变得死气沉沉,杂草一片,门口的葡萄园就剩下了一些砖块和一些红土。听说,因为村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前些日子还跑来了两头鹿和一头豹,看来,这里真的荒废了,一切的美好现在被死寂所吞噬掉。
家,已成了野生动物的场所,家已不再存在。家,我亲爱的故乡,来年再归时,你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