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希望香港的那一调皮,可以有一座桥,古雅、风霜,满载悲欢离合。它连接着两岸,
维系着相思,尤其当我离开这座城市如此遥远的那一刻回忆起它,会是何等的美丽迷蒙,娇媚哀伤。
我莫名其妙地深爱着桥。于我,桥是路的延续,路的升华,路的美丽版本。路的终极希望,路在无路可逃时的陡地飞扬!仔细想起来,好象世界的大城市,都有一座,或者很多座的桥。
纽约有布碌桥,旧金山有金门桥,巴黎有新桥,泰国有桂河桥,英国更有剑桥‘秋霞桥,叹息桥。
即使我们中国,也有芦沟桥,肩负着欷[创伤。威尼斯所有的道路仿佛都是桥,河水荡漾,它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很多人心中最爱的城市。
保加利亚有一座玻璃桥,玲珑剔透地从此岸伸到彼岸,脆弱而美丽,十吨重怪兽般的大货车,却又可以安然通过。
莫桑比克的森林里有一种蛇桥,由千百条的巨大蟒蛇互相缠结而成,越空而过,飞渡空谷巨川,无速弗界,像我们的杨门14女般英气勃勃壮怀激壮。秘鲁的印第安人,会用绳索扭成绳桥,就此攀过险峻悬崖。
日本九州还有一座音乐桥,过渡者只要从头到尾按顺序敲打桥上的每一根桥柱,便可以听到一首完整的歌。当然,假如你懂得音律,又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又有适当的心境在桥上来回走动的话,你便可以一边过桥,一边还跳跃着创作或者演奏一首喜欢的歌,送给在你身畔或者远方的亲友。那感觉与境界,轻轻邈邈的,仿佛在音乐桥上,走着一条有情路。于是我想,所有天下过桥人,都应预先选定一首歌,送给在彼岸等候的心上人吧,比如说,INTERLUDE,又或者《爱如潮水》。
桥绳悠悠晃晃的,却又欲断难断,据说还会永恒地散发着麻绳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