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曼紧张地盯着那片单薄的常春藤叶,紧张地瞅着它在风中摇摆挣扎,这是一种黯淡的心情,黯淡的……连他都害怕脆弱如琼珊的藤叶会放弃最后一丝挣扎,骤然跳落下来。
黑暗的天色之下,砸落了豆大的雨珠,它们狠命地将自己宣泄在已是坑洼的小院里,仿佛只有这样它们才能摆脱对生命的渴望与眷恋。决绝的风用力地刮着,似乎只有这样它才能拥有片刻的清醒。
“不行,我总得为她做些什么。可怜的琼珊小姐,你可千万不要……不,我总得为你做些什么!”他在心里暗暗想着,他的上齿扣着下唇,充血的眼睛愈加伤感,两道深深的皱纹此时更加紧锁,“……我该做些什么呢?”
终于,常春藤叶掉落下来了,它再也受不住这凄风苦雨给它的折磨,载着无奈与忧伤被一串水珠打落在地。
只是,没有人发现。
当贝尔曼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他几乎要疯了。他扯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无魂地却又急迫地荡着。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他用尽全力地让自己尽可能理智起来,“对……对,我的画板呢?哦,它在这儿。画笔,画笔……”他几乎是咆哮着找完了这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冲出了小屋……
风雨之中,有一位驼背的老人吃力地靠着梯子,兴奋而又急切地挥动着他的画笔,瑟瑟寒风袭来,他又打了几下哆嗦,可一想到琼珊小姐能好起来,他什么也不顾了。雨,顺着他的头发灌入衣服之中,脚上的鞋子兜满了水,他不想顾,也顾不了了。只是用他的生命和模糊的意识续完了最后一笔。
他并没有马上赶回屋中,而是再待了一会儿,雨珠从他身上砸落在地面的水洼中溅起一个个激动的水泡。他头很晕,胸也很闷,但是很开心,终于他拖着疲惫的双腿,倒在了小屋楼下的房间里,无意识地睡着了。梦中像是有噩梦般的梦魇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头部剧烈的似要裂开的疼痛让他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