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最好的姐妹
我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伍靖媛。
她依旧是笑颜灿烂,她竖着两根大拇指在隔我三排的座位上晃了晃。我咧着嘴对她做了一个口型说:“我罩你。”然后她捂着嘴藏在课桌下笑了起来,毕竟在上课,她完全不敢在课堂上大展她的“可爱笑声功”。不然,邹老师会严肃地说:“伍靖媛,你在笑什么啊,说出来好让我们全班都笑一笑啊!”
再然后,我偷偷瞄了一眼陶之旗,他落寞地坐在那里,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蝴蝶(当然啦,这样说是有点夸张。),他的兄弟在暗地里都给他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当然了,这个情节并不是像某个香港黑社会大片一样:使一个眼色后,一下课,几十个男生把我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一顿。而是说:“我可怜你啊,兄弟。”
整理好思绪后,我倍感精神。接着我把他们落选者都看了遍后摇了摇身子,晃头晃脑地呆着得逞的邪气反过身去,绑在头上的发箍竟然随我跳动了几下,活活像个抢了白雪公主王子的老巫婆。后来罗可依就是这么说我的。当时我一把搂过伍靖媛说:“抢的东西就是感觉比自己的好,你说对吧?”然后她狠狠地点点头说:“就是就是,就像我觉得你们的零食就是比我的好吃!”然后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像古代期待被宠幸的妃子那样。然后我把我的零食一把塞进她的嘴巴里。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我相信,最好的姐妹不过如此。
在这之前,我从不知道一声姐妹或者王八蛋可以叫得那么美好与充满阳光,我们三个走在青春的启程路上,手牵着手生怕把对方弄丢了。现在的路看似是那么的平坦,像一片富有安全感的蔚蓝色的大海。所有的荆棘都藏在深深的油菜花后,没有人知道一旦走向这片油菜花,我们的笑容会消失地多么快。但现在我们三个会在放学的路上,因为一句:“明天你要穿棉袄上学”在七月盛夏,我们伏着身笑彻整条街;会在某个人的矿泉水里装一些粉笔灰,然后拼命憋着笑看着她喝下“毒药”;会在某个人不留心时一起扯掉她绑在脖子后的内衣带子;又或者在某个人上厕所的时候,站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地欢笑。
可时间依旧在追逐白马,不丝毫怠慢。
“什么?!去老师家做作业?!”我刚踏进门口的脚又瞬间缩了回去。
“紧张什么啊,只是做作业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扛水。”老妈一边端着菜碗一边催促我说:“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进来,把饭给吃了,只有二十分钟!”
“你问过我吗?我说了又要去吗?”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其实并不是我不喜欢邹老师,如果你看了第五章,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与不熟的人打交道,陌生空间也不喜欢。这不明摆着把我往酸菜缸子里塞吗?“妈,好妈妈,最最最最最好的妈妈,我回到家里乖乖写作业的,你不要把我送到老师家,好不好?”
“不好,人家邹老师是为了你好,很多人想让他管都不行!我又不是把你卖了!少说话多吃菜!人家老师还在家里等你呢!”
我朝她犯了一个白眼“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打死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