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我老家的窗台上就可以看到邻家老奶奶在放鸭子,她总是一个人放鸭子,她的老伴在多年前就被人害死,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
她穿着一件印紫花的衬衣,一年四季只穿这一件,只有她的裤子每一年才换一次,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每天早晨五点就起床放鸭,所以我每天一大早就能听见赶鸭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淳厚,但又似乎很沙哑,每天只能在她赶鸭子时听到她的声音。
她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对动物却十分喜爱。有一次,我忘记把我们家的`狗带回来了,等我准备看一看风景时才发现狗在她家。她特意从别人家买回几块吃剩的骨头,为什么要买呢?其实那家人心眼很小。她一边喂它骨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它金黄发亮的毛。她好像能跟动物说话似的,她叫它坐下它就坐下,她叫它站起来它就站起来。
我曾跑到她家问她为什么好像可以和动物通话,她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天空:“我老伴生前曾叫我对待好每一只动物,久而久之,动物们都能跟我很亲近,并能听懂我的话了。”这句话好像不是对我说的,但是我突然发现她好似年轻了十倍!
每天她都重复放鸭子、赶鸭子。终于有一天,她的房子被别人拆了,我本以为她会放声大哭,可她没有,她还安慰着她那群受了惊吓的鸭子们:“不要怕!”
听别人说她老伴在世时她还很开朗,每天还和大娘们一起跳广场舞哩!可她老伴去世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去跳舞了。
过了不久老奶奶也去世了,她赶鸭子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耳畔。不过好像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不曾记得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