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融化冬天;情形成春天。其实我的情终有一天会化作沉默的大山融入脚下的这片土地,其实我的情无时无刻不在恋着家乡的土地。
风尘仆仆的我走下汽车的那一刻,一阵卷着黄沙的狂风吹来,它向到来的人们打着招呼告诉人们你来到了黄土高坡。熟悉的气息,没错,这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曾经生活过的家乡。
脚踩着松软的土地,耳听着小鸟的鸣叫,沿着小河,我踏上了向消逝在记忆中的老屋迈进的旅程。这时我总会想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这几句,心中总有淡淡的苍凉,淡淡的忧伤,记忆如风一样吹过!
走在寂静的田野上,我轻吻着潺潺流过的小河,它没有江南的清爽透彻,她不是人们眼中那惹人喜爱的江南女子,他只是一位饱经沧桑的汉子!它流过的地方没有江南圆滑的雨花石只有那混在沙石中的尖沙利石,可它仍将它们一一磨平。混合着沙石的河水使你看不到他的底部,随手抓起路边的石子使劲的向他抛去,你只能听到那沉闷的“咚”的一声。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你总是捉摸不透他。那是岁月与文化的沉淀。
河水悠然的在林中流过,其实并不能称为树林,那只是孤零零的几棵老树。高高的、瘦瘦的惹人心疼。穿越千年而来的飒爽的清风在他们间穿来穿去,那从遥远的西北地区而来的清风带着特有的体温盘旋在它们的上空,它们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不曾动摇,时刻欢迎着从远方归来的游子张开它们的双臂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终于回来了!”。它们没有华丽的外衣,因此不是西方印象派大师的杰作而是那明清山水画派大师笔下恬淡悠远富有禅意的秋树。我离开的时候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还未剪断那份思念,依然在风中摇曳着那份牵挂。远方的天空很悠闲的飘荡着几朵白云,迈着蜗牛的步伐踱来踱去同时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向我打着招呼。我只是笑笑专注着看着那恬淡的蓝天,不知它是怎样在肆虐的黄沙下保持着它的蓝的同时又保证了云的白!看着只有在这高原才能见到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深蓝的天空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亲近它,真想纵身一跃,跃入天池一般的天空畅洗一翻,从肢体到灵魂。顺便再问一问它是怎样保持那纯洁的!
每当阳光在背后一寸寸落下时,夕阳就将天染成金黄色。有时小孩子一淘气起来就会偷偷的拿上阿爸的打火机将云朵点燃。这时我喜欢独自静坐,坐在高处且听风吟。手把浓如秋雨的惆怅,独自一人抚摸风的伤痕。我喜欢静静的沉默,每当初夏来临我总是一坐就坐到月上西头。蟋蟀、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想成一片,编织成一个古老的童话。我的心中老是飘起小时候与姥姥生活的那段日子;老是飘起“听妈妈讲那回去的故事”这首古老的歌。
家乡是一个人的精神寄托,一个人走的越远那根弦就越紧。因为长的越高的树其根必扎的越深。
面对空旷的山谷,感受着大山巍峨不动的气势,我想放声呐喊!但我不会大喊“家乡,我爱你”我只会大喊“妈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