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什么都可以变,然而我能担保,爸爸妈妈的爱情即使遇到空前绝后的诱惑也不会变!如果说要变,那也只能变得一往情深,令人心甜。
爸爸妈妈的爱情属于那种常人三生难得一遇的一见钟情式。
1979年的那场中越战争圆了爸爸一个艺术青年的沙场梦。那时的爸爸作为随军记者去越南作战地采访。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爸爸的画笔虽然没有刺死过一个敌人,但从战火中凯旋的爸爸却磁铁般地吸引住了正在云南民族学院就读的据说还是校花的妈妈。
刚下火线的爸爸在昆明休整,恰逢泼水节。好奇的爸爸便到民族学院去看泼水节是怎么回事。走进民院,只见四处欢声笑语,大学生们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神情,明媚的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父亲正在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哗”的一声,一大桶水从他的头上灌了下来,那大红色的塑料桶正好倒扣在了爸爸的头上。那时的爸爸也许还身陷在战场的警觉中,他摆头甩掉那桶,挥起双臂正要搏杀,却看见一位闭花羞月般的傣家姑娘正对着自己柔柔的笑,爸爸举起的双手定格在空中,惊异的脸也对着傣家姑娘傻傻的笑。瞬间,一切都凝固了,一边是一身戎装的东北大汉,手举在空中,仿佛投降般的向着姑娘傻笑,一边是筒裙勾勒出来的苗条身材,鲜花衬托着的俊俏面庞望着八十年代那耀眼的军装痴情的笑。心凝固在这瞬间里,时光定格在这瞬间里,无需月老红头绳的捆绑,不必丘比特利箭的穿射,万年的修炼,千年的梦想,百年的等待,成就了这种情的瞬间。任凭四周大盆小桶的水瀑布般的泼洒,任凭众人打雷般的哄笑,就是泼不醒,笑不回眼前的痴情人,直到惊呆了的学友们欲走上前去掐人中,我的爸爸妈妈才从痴情相遇中醒还人间……后来爸爸曾经问妈妈:“你那样娇小的身子怎么能举起那么大的一桶水,不偏不斜的扣到我的头上呢?”妈妈答:“蓄积了十八年的力,就为了泼那桶水!”
拧干了身上的水,送走了笑得肚子疼的人,爸爸作为一名军队美术工作者,经过组织批准,挑选妈妈作为他的模特儿,开始了一天到晚,从头到脚的观察、临摹、写生、作画。据说,妈妈是极力配合爸爸工作的。翠湖边,滇池畔,大观楼下,西山景区都留下了他们写生、作画的足迹。也正是在这美好的时刻,他们描画出了未来的蓝图,甚至包括我和哥哥的雏形。但每当我问起那期间卿卿我我的细节,爸爸总是用《桃花源记〉中的一句话搪塞:“不足为外人道也!”
爸爸妈妈携手并肩,相儒以沫至今已27载。这27个春夏秋冬都是在赋诗绘画,奇文共赏中慢慢变老的。他们也许未曾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但一生能够拥有那钟情的相遇和相互陪伴着慢慢变老的岁月,也就够幸福的了,何况还有女儿的祝福和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