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春天,你在哪里啊,爷爷?
也许你在田间耕地吧?你是那么热爱土地的芬芳;也许你在家照顾那些可怜的“流浪儿”吧?还记得吗“万物有灵”是你最爱说的话;也许你在后山植绿吧?你喜欢对着每一棵树微笑……也许的也许,你没有离开我的身边吧。
你的笑容永远在我脑海里,干净、淳朴,好像山间的一泓清泉,那是大山的微笑,那是土地的微笑。你永远是我的爷爷,我最敬爱的爷爷。
土地就是你的家。我的童年时代就是跟你在田间和林间度过的。春天一到,你就带我到田间,去唤醒大地。在翻耕的过程中,你小心地注意着,唯恐伤了生灵。一次,你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蚯蚓,你把它从地上捧起,喃喃地说:“对不起。”过了一会你将它掩埋,自己却平平地躺在地上,你对我说你要装一会死。
家永远不会倒塌。你从小就教我万物有灵,只要存善心,积善德,即使是动物也会感激你的。那次,在桥洞下,有一窝被人遗弃的小狗,眼睛还没有睁开,发抖地躲在一起。你带我走到桥下,把这些小可怜带回后山。那里是我们俩建起的另一个“家”。你把后山上的一个山洞改造了一下,那里就成了大黄、二点那些遗弃狗它们的“家”。那些小家伙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过了不久,它们就可以跟着二点、三点在山里一起玩了。
后山是一片荒地,你带我去了那里并说土地不能荒芜,让我们一起让它绿起来。从此,村里人经常看到你带着锨,扛着树苗进后山,我拎着布袋跟在你后面。我常常坐在树荫下,问你为什么要植绿。对,植绿,你说这是一项神圣的工作,它们和我一样,你多种一棵树就多一个孩子。子孙环绕,后代成荫,多好!现在的后山已经是一片绿,我时常抚摸着树干,回想起你昔日的笑容。
可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躯阻挡汽车而推开二点呢?那是身体呀,不是钢板。我时常会想,如果没有那辆车,如果二点没有穿过公路,而是等着你一起过,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依然会教我万物有灵、人要存善呢?
一阵清风拂来,树叶哗哗地作响,二点和大黄依偎在我身旁。你说过只要春天来了,就会回来看我。我抚摸着大黄的头,出神地望着远方。
又是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