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一曲幽光,雾里看花,扰了许些纷繁。
沧海?桑田?几多辗转,几多幻灭。
如花?似梦?人生?
想是荡着一叶扁舟,浮捞日光下碎了满地的光华。
罢!罢!罢!
水珠涤荡着浪花,我遗下了一颗不屈的根芽。
那些日光下,风吹,雨打,它浴着血与泪花,萌发了幼幼的芽儿。
轰隆!轰隆!轰隆!
残酷的天空,掷下一枚啸天的猛雷。伙同着恼怒的大地,伸出了邪恶的爪牙。心想:小小的嫩芽儿,怎可挣脱我的威压。
忽而,风咆哮了,混合着暴雨,泥土挟着风沙。
一道又一道的电闪雷鸣,一层又一层的飞沙走石,滚滚而来。沉重的负压,终是袭卷了满眼仍嵌着勃发的草芽儿。
小草,一声不息的湮没了吗?
……
春来,秋去,凋零了一地又一地的残花。
那些日子里,泥土浅浅地浮现了凸凸的墩子,许是它那不甘的,久久地挣扎着的心芽儿。
忽而,天崩,地裂,沧海与桑田,息息万变。
终是,命运之神允了它那份九死不悔,羁绊着求生的狂念。
……
晨起,斑驳的日光氤氲着暗黑色,蓄积了膨胀的力量。
刹那,旭日,高悬,掀起了万丈光芒。
放眼一望,浓雾覆盖了辽远的土地,朦朦胧胧中,闪耀着一晖刺眼的绿芒。
哦!原是它,露珠儿沾着叶片,挺挺地拥抱蓝天的草芽儿。
清风,掠过,扞不动它那竖直了的腰杆,只摇晃着它那一张一合,似在喃喃低诉的叶芽:
小草,小草,勃发!勃发!
千年,万年,也风化不了那一节一节坚定攀爬的步伐。
千年,万年,也抑止不了那一波一波耸入云天的势头。
……
直至,原来,小草也可以长成大树。
直至,沃沃原野,风吹落了枝杈上一簇簇的嫩芽儿,携带着散下在彼岸的高山上,生了根,发了芽。
烟雨中,小草,仍在,勃发!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