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吹起的轻叹
—等你,在项脊轩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
你低勾着远山眉黛,眸子里映出一潭秋水。
我轻唤你芳名,回首间,浅笑无痕。
弹指抚琴间,你清唱情歌,尔时你天籁般的声音在小轩里萦绕。
是那天吧,刚下了雨,湿湿的青石板路上,依稀残留着步履苔痕。
书桌上,铺平宣纸,研开朱砂,墨香飞逸。眼角的余光透着一抹明亮,我将你衣裳飞扬时的倩影映入灵魂。
细弦在纤指下轻颤,爱的音符让破旧的小屋异常温暖。
依稀听见牧笛之声,悠然不绝。默默的,我与你擦肩而过。却又在一瞬间,你回眸一笑,眸子里透露着相遇的欣喜。那一刻,爱写在了彼此的记忆里,永不老去。而后的岁月,我的伞下有了你,开始牵手走过生命的风雨。
但抓不住的是短暂的灿烂,在阳光下闪烁着,以致亮了这条熟悉的小径。而指尖的温暖慢慢消散,我的脑海里满是你离去时的轻叹。
(二)
忆起往昔岁月,你与我十指相扣。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眷恋。我会记得你诵读诗经时清澈的嗓音,回想起说到我们未来时你眼中溢满的幸福。而不能逃避的是怅然逝去的遗憾。
此时,我依着小轩窗,愁看流云似水,落红纷飞,燕入前堂。而我,盼着风的微笑,盼着这颗心温暖到老。
月光轻巧着相爱之人的寂寞,小轩平淡如水。红烛的斜晖里,你的字体依然清晰,“知我意,感伊怜,此情须问天”,不多的话语中还留着你我的爱意。那素笔墨泪,点点晕开,如绽放的菊,宣纸上满是对你的祭奠。叹恨着那飞逸的行书也奈何不了真爱绵长。
雨打芭蕉,绿叶樱桃,扣开项脊轩的门扉,墨香里透着你的余味。
念想到,落花怨蝶,你会怨谁。拾起你零落的青丝半截,心生眷念。而我的伞下不再有你,却还留着你温柔的浅笑。感叹此后的岁月残存的孤寂,今生没有你做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空灵的嗓音伴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渐渐消散,而我还轻叹着相爱不能相守的遗憾。
是那天吧,刚下了雨,湿湿的青石板上,依稀听见牧笛横吹之声,悠然不绝。我漫步过青苔小径,回首间,一起你如花的笑靥。阴阳相隔,而此番,仅有淡淡思念可以表达我的心意。恬淡的泪水告诉我,你真的走了。而我依然在项脊轩默默等待,等着你会回来延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又怎么可能无惧人间是非,思念在顷刻间悄然湮灭。
项脊轩里,我低头凝视你渐渐发黄的画像。我明白,爱情的感觉会褪色,一如丹青,但你却长留我心,永远美丽。所有的年华悄然隐去,注定一生的缠绵迷离。窗前,看月光那般清澈静谧,伴着耳畔悠然之声,蓦地。泪湿衣襟。
等你,在项脊轩。